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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明家亲情十题】红字(中)

不打其他的tag了。感觉离题目越来越远~罪过罪过。下一章肯定完结,尾巴那里还在琢磨。 @木末芙蓉花就是你想的那样~别哭 (递纸巾。 @邊草無窮日暮 ,特别不想写结尾,大哥的心思好难揣摩。

——以下——

明楼家里布置得简单,客厅兼着书房,卧室在里面。紧凑略显拥挤,倒也井井有条。高矮错落的兰草盆栽,满满当当的玻璃书柜,摆放整齐的书桌藤椅。

太冷清了。明台想,满眼的绿色、青色、白色。上了漆的家具也是黑亮黑亮的。挨着墙靠着两个沙发,褪色的深蓝色布套浆洗得干净板正。

明台从行李箱里取出两瓶药膏放在茶几上,“医院里配的药膏,说是治腿冷效果特别好。中医讲究冬病夏治,我这次来先带了两瓶儿,大哥你敷着,回头再给你寄。”又拿出一卷捆得紧紧的皮子,“还给你整了一张皮子,天冷了坐着看书、写论文盖腿上,暖和,就是得防虫。”明台站起来将东西交给明楼。

“小子长大了。”明楼感叹了一声,将几样东西拿进了卧室。“出差还是休息?”一边招呼明台坐沙发,一边问。

结果明台一坐沙发就陷了进去,他笑嘻嘻地干脆拉了一个小板凳坐。一个大个子缩在小板凳上,显得有些局促。明台不在意,一门心思看大哥。“出差。明天去南京。首长只批了我一天假。回程就不过来了,直接从南京回北京。”

明楼哦了一声,从柜里取出一只青花的茶碗,用热水净了才舀茶冲泡,明台忙跑过去接。

阳光从背后的窗户透进来,屋子里亮堂堂的,明楼的眼睛也是亮堂堂的。

 

明楼仔细端详着小弟,黑发间竟然有了几丝白色。脸颊凹着,面色略黝黑又带着健康的红,眼睛沉沉。

“晚上就住这儿吧。”

明台啜了一口茶水,袅袅的茉莉茶香在鼻尖浮动。“本来也不想住招待所。我跟您睡?”

调皮,明楼嗤了一声,“没问题。”

又啜了一口,“还是在屋里打个地铺得了。”

明楼摇了摇头,“前几天一直下雨,地上有些潮。你还是跟我睡吧。被褥都有。”

“成。”

“最近怎么样?”

“还成。”

明楼被他的京片子逗笑了,“待久了都有了北京口音了。”

明台跟着呵呵了一下,眼睛飞快地瞟了一眼明楼,“大哥……”

“嗯?”

“当年的事情……是怎么样的?”明台斟酌着开口。他想知道,过去得越久他越想知道。

明楼举着茶杯的手一顿。明台心中的困惑,两兄弟多年来一直避而不谈。明楼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,一切终将归于平淡。明台是,他也是。但明台还记着。当明台这么早这么直接问出来的时候,他的心仍然无法控制的一紧,原来,自己也没有释然。热茶的蒸汽直扑眼睛鼻腔,明楼眼前泛起了猩红,眉头拧了起来。

“你过得好吗?”没有回答,转头拉起了家常。

“你过得好吗?”明台把这句话问了回去。

“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,已经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我们等到了胜利。”明楼谨慎地措辞,小心地宽慰。

“我的觉悟没你的高。”明台轻声地顶了一句,只顾埋头晃悠看茶碗,看茉莉花朵在茶汤里浮浮沉沉。

明楼头开始疼了,自胸口升腾起腥气,被他生生压下,“明台。”语重心长,“我们得向前看,活着的人要向前看。”

明台的耳边似乎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,嗡嗡的轰鸣久久不停。他忙地捧起手中的茶碗。滚烫的茶水透过薄薄的碗壁密密麻麻的刺痛着掌心。一如内心深处那片荆棘。他不管不顾地抿了一口。火上浇油。喉咙的烧灼刺激地他不得不闭上眼睛使劲做着深呼吸平息自己。

明楼在心底重重地叹了一口气,无言地看着明台。小弟的动作对他是钝刀子割肉,迟缓地折磨。他决定换个话题,索性把更要紧的事说出来,“你想过离开北京吗。”不是试探态度,而是征求意见。

“去哪儿?”

“香港。”

“我喜欢现在的工作。你让我去新疆守边防都成,别让我去香港。”明台鲜明地拒绝。

“明台,香港的公司需要你。明家人打理明家的公司,再合理不过。”明楼把“需要”两个字咬得重了些,声音放低,语速放慢,显得格外严肃庄重。

明台难以置信地盯着明楼,“不是都捐了吗?”

“是。明家的家产,包括我和他的股份,全部捐给了国家。但经过讨论,你的股份留了下来,换成美元增股香港公司,我们要维持香港公司私有性质不变。” 

“懂了。可那些股份对我来说不重要,我现在这样挺好的。况且……”明台已经不是明台了。1948年他转移到解放区,听从组织建议,档案焕然一新。父亲一栏赫然填上了黎叔的名字。而他,成为了烈士遗孤。姓了黎,自然与明家再无关联。

明楼自顾自地说着,仿佛明台的戛然而止只是因为喉咙不舒服的停顿,“前段时间陈部长来信,提出安排你去。我没有意见。”

“所以这次出差只是个幌子。”原来还有人记得他是明家人。

明台沉默了,纪律和服从已经入骨,形成习惯。可是他不愿意去香港,各种意义的不愿意去。他记得方孟韦去了香港,虽然六七年过去了,但依那个人的性子,怕还在那里。 

“我走了,你怎么办?”明台抱着胸缩在小板凳上。

明楼眼睛里一闪,心下一暖,“我?我能有什么事。教书先生一个,只管教好书就行。你还担心特务把我抓了,严刑拷打啊。”明楼说着轻松话,探手摸向明台的头发。才发现记忆中那个胖乎乎忽闪着大眼睛的漂亮男孩早已年过而立,转而拍了拍明台蜷着的肩背。“你对自己经营公司没有信心?”打趣他。

明台再不是一点就燃的爆竹,大哥的调侃也没出言反驳,“家里就剩我两个,我走了,你怎么办。早几年就劝你找一个,找了这么多年,还是一个人。”不管他姓甚名谁,他就是明台,是大哥大姐的小弟,是明楼唯一的亲人。他有责任照顾大哥。大哥孤单,他难过。

明楼瞪了眼睛竖起眉毛,“反了天了,小的管起大的来了,这还得了。”作势去揍他,却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。

明台嘀咕,“纸老虎。”

明楼双手一拍沙发扶手,把自己撑了起来。

“知道你为什么不去。”

这句话惊得明台一下子抬起头,整个人展开来,紧绷绷地望着走向书桌的大哥,心里七上八下。

-TBC-

如果你们觉得明台又长大了一点,那是好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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